同人文堆放处

【辛贾】生命的重量（三）

①CP为辛巴德x贾法尔

②原作向，内含捏造二次设定

③预计长度为中篇

④本篇的时间设定在辛德利亚建国后

 

 

“哇，开始了！”

“噢噢噢噢，不枉我期待那么久啊！”

“爸爸妈妈，快点啊，要开始啦！”

“好棒好棒，谢肉宴开始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声笑语，汇成一道五颜六色的热烈洪流，向辛德利亚王宫的方向涌去。

是时候结束了。

冷静的声音在贾法尔脑中回响，犹如理所当然的结论。他孤身一人朝着与人潮相反的方向走去，用夜晚的阴影与嘈杂的人声掩盖自己的行踪。

偶尔会有孩子从他身边跑过，脸上洋溢着足以点亮夜晚的笑容。他们没察觉他的经过，一心一意享受祭典前的快乐与期待。

真好啊。

看着这个国家的孩子能够得到自己小时候不敢奢望的幸福，内心似乎也一并变得愉快起来。

吃吧，喝吧，歌唱吧，跳舞吧，纵情欢笑吧。

至少，在谢肉宴的夜晚，他们不必知晓黑暗中的工作。

距离上一次阴谋败露的刺杀已经过去两天了。看似波澜不惊的两天里，辛德利亚王宫没出现任何异常状况。原因很简单：疏忽一次已经太多了，贾法尔不会再给暗杀者可乘之机。

如果他仅仅是辛德利亚的政务官，则不可能将王宫防刺杀的预案布置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如果他仅仅是脱离集团的暗杀者，则不可能在实时更新的文献、资料、数据里找出足够的线索。

他恰巧二者兼具，抢占先机。

从谢肉宴准备完成到开始的一段时间，没有需要完成的工作。即使是王和八人将，也可以按照各自的想法自由安排，直到焰火绽放时再度聚首，与国民共度祭典的高潮。

这段时间足矣。

类似的事情，他不认为有必要向辛说明。他们的王只需要考虑屠龙的伟业即可，区区蛇虫交给臣下清理便是。

辛德利亚的热带丛林散发着与王宫花园截然不同的气息，草木茂盛而杂乱，腐烂的树叶很快转化为养分，滋润了森林的勃勃生机。野鸟低鸣，时而在树枝上摩擦长喙；不慎撞到腿上的夜行动物在草径上踏出慌乱的痕迹，一溜烟逃远。他的藤蔓张牙舞爪的阴影下前行，看到一只萤火虫擦过河面，时明时暗的两点绿光相对而生，好似食肉兽饥饿的双眼。

果然，就在那里。

流萤的冷光滑过毒蝎之弩的轮廓，弩箭闪出蓝幽幽的光泽。最危险的单人弩，见血封喉的毒药，再加上珍贵的魔法道具飞毯。对于优秀暗杀者而言，凭这样的组合杀死一两位国王根本不成问题。

不过，只要暗杀者在暗杀前死去，自然不足为虑。

缠绕手臂的绳镖，再一次化身为无坚不摧的利刃。

——是绞杀。

以蟒蛇的耐心和力量控制局面，将暗杀者一点一点推向死亡。和精通毒药使用的敌人战斗，再谨慎也不为过。

那个人很强，眼中闪烁着超过刺杀任务的强烈意志。

从对方的身手间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从对方的眼神里他仿佛看到了失去辛的自己。

尽管如此，贾法尔不会有片刻的迟疑。

无须交谈，只是生死相搏。

为了辛，为了辛德利亚，为了不留后患，对方必须死。

温暖湿润的夏夜，孤零零的萤火虫悠闲起舞。一声惊雷，一阵血雨。腥臭的红雨骤然吞没小小的光芒。不久之后，黄绿的荧光再度现身于血染的草丛，一闪一闪，恍若逝去的灵魂。

结束了。

在彻底割裂对方的喉咙时，贾法尔便如此确认。他把距离算得刚刚好，他又夺走了一条命，手上却只染上一滴血。

魔力的消耗比预计的要多。收回绳镖的动作把割破动脉的颤抖感传至手臂，镖身离开敌人的刹那，重量为之一轻。

生命的重量，消散。

经历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贾法尔早已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消失的事物。并不是失去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而是夺走什么就要背负什么。即使洗净双手，鲜血和更加肮脏的东西依然压在心头。

为了实现美丽的理想，为了建立和平的国度，必须肩负痛苦与罪恶。

这是辛和他选择的道路，他毫无怨言。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辛握住他的双手，拥抱他，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诉说。那时曾令他得到解脱的一举一动，现在回想起来，却显得格外沉重。

自己夺走的生命从未消失，只是辛替他背负了那些重量。他的王从不会把那些肮脏的算计和卑鄙的手段推给臣下。相反，他杀掉的每一个人，辛都会主动承担起同样的罪责。

从他懂得这一点的那天开始，他对辛的恋慕就再也不能称为困扰。爱情是个太过渺小的问题，不值得自寻烦恼。

谢肉宴已经开始了。音乐声和欢呼声汇成灼热的气浪，掀起层层叠叠的欢闹。

走在空无一人的回廊间，贾法尔发现夜晚的宫殿依然光彩又干净。

真是一个很棒的国家啊，即使他是这个国家的缔造者之一，他还是如此自豪的确信。

王和八人将此时都应在王宫前与国民一道欢度谢肉宴，所以宫殿里只留了最低限度的必要警卫。正当贾法尔以为自己可以在不遇到一个人的情况下及时赶回大家身边的时候，就听到了他最熟悉的脚步声。

果然暴露了。

这样的念头油然而生，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很多年前似乎也有过同样的想法。

“辛，我……”

望着对面那个仍旧比自己高大的身影，贾法尔试图说些什么来解释。

“等一下，你先别说话，”辛巴德向他走来，迈入经过廊柱的阴影，边走边朝他摇晃手指，“让我来猜猜你想说的话……啊，有了。我猜是这句：‘没什么值得一说的，我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说完，辛刚好走出影子。他看清他脸上带笑。

“猜错了。其实我没想好要说什么。”

他低下头轻声说。对方猜测的语句听起来非常耳熟，或许自己曾经说过，但他记不清究竟在何时何地。

话音未落，他的手被一双更大的手捉住了。辛摊平他的手掌，轻轻抹去唯一一滴已经干涸的血迹。

“你先去清洗，我准了。毕竟，我国的八人将，嗅觉可是一个赛着一个的灵敏。”

“遵命。”

贾法尔想收回手，可对方没有松开的意思。僵持半晌，他忍不住抬头探查情况，恰巧与辛四目相对。

辛的眼睛里全是他，他的眼睛里全是辛。

月色的柔美，晚香玉的芬芳，不知不觉酝酿出不应有的期待。即使是再渺小的虫子，徘徊在永无止境的蛰伏岁月，也会孕育破茧成蝶的梦想。

喜欢的话语在舌尖盘旋。他咬住嘴唇，感觉到辛攥住自己的双手微微发潮。

“贾法尔。”

先开口的人是辛巴德。月光下，对方的眸子盛满蜂蜜酒的色泽。他讨厌酒，酒会让他无法自控。

“你想要我吻你吗？”

每个音节都是一把匕首，戳中他的心脏。好痛。现在的他已经没法像小时候那样顺利地用处假死的技巧，成年人的身体更难承受对心脏的重击。焰火在空中炸裂，他肯定会迟到。掌心的颤抖和金色的蝴蝶，生命逝去的重量与辛背负的罪恶。他仿佛看到了扇动翅膀的蝴蝶落在对方肩头。不要，不要！无声的喊叫撕心裂肺，他不要增添辛的负担，哪怕轻如蝶翼。

“你是白痴吗！我怎么可能——”

双手被松开了。

嘴唇被压住了。

压住上唇的食指，轻柔得仿佛栖息于此的蝴蝶。

“说来可笑，现在好像是我比较怕听到拒绝的回答呢。”

辛笑了，像很多年前说和他开玩笑的少年一样。但是少年的笑容之上有一双成年男子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笑。

“失礼了。”

贾法尔喜欢辛德利亚的官服。当他抬起双手行礼时，宽大的袍袖能够恰到好处遮挡住自己的表情。重获自由的他牢牢抓住逃走的自由。在王宫走廊里奔跑是无礼的举止，所以他用最快的步伐行走。

倘若羽化成蝶的恋情不能为辛带来任何助益，他宁愿将其亲手扼杀于茧中。

沐浴更衣的政务官以一如既往的认真表情刚在谢肉宴上现身，立刻被卷入一场意想不到的危机。

“所以说……这是什么情况？”

恶狠狠地盯着不断制造开朗笑声噪音的国王，贾法尔一侧的眉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国王陛下的命令，迟到的人要罚酒！”

皮斯缇用蹦蹦跳跳的可爱口吻喊道。

“罚酒没问题，但这个数量……你是想弄个酒池淹死我吗？辛！”

“我觉得这么多酒连奇奇利克都淹不死。”

席纳霍霍非常肯定地说。

“别拿伊姆查克族的人跟我比！”

想起一岁时就和十一岁的自己一样高的奇奇利克，贾法尔拍案而起。

“别这样扫兴啊，贾法尔，”辛巴德兴致勃勃地说，“让你罚酒不是我独断专行，是大家投票通过的。你迟到的机会多难得呀，罚个十倍才合适。”

“我反对过。”

正襟危坐的斯帕尔多斯帮他说了一句话。很容易就能猜到，这正经的反对意见被另外那群喝到微醺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完全忽略，连否定的力气都省了。

“快喝！快喝！快喝！”

“喝呀！喝呀！喝呀！”

平日里水火不容见面就吵的迦尔鲁卡和雅姆莱哈，此时倒是一左一右不约而同地起哄。

瞥了一眼在旁边和妻子卿卿我我的多拉公，贾法尔就知道指望不上对方。

“贾法尔，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看辛巴德那副痛心疾首的逼真演技，他简直以为自己是个卖国求荣的叛徒才让王这般失望。

“好啊，我喝。我会全部喝光，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着。”

怒极反笑的贾法尔索性丢开酒杯，抄起酒壶直接往自己嘴里灌。灌完一壶，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未完待续】

 

番外：辛德利亚愉快的八卦时间2

 

“给我喝！不喝下去还算男人么！”

“救、救命啊……”

“你小子学谁不好非学辛那个混蛋！要学也学得像一点啊！给我喝！辛才不会喝这点就求饶！”

咕噜咕噜，灌酒的声音。

哐，酒壶摔在地上的声音。

尽管迦尔鲁卡的呼救凄楚可怜，喝醉的贾法尔比暴君还要凶残可怕，却无人施以援手。不知何时，辛巴德已经从乱局中巧妙脱身，跑去和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孩子愉快地玩耍。

“这样说来……贾法尔先生也和我们的王一样啊，喝醉了酒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见被欺负的人是迦尔鲁卡，雅姆莱哈毫无压力。

“是啊，那两个家伙从小就这样。”

席纳霍霍拿起最大号的酒杯喝了一口，但那酒杯在他的手里显得极为袖珍。

“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皮斯缇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然在期待同僚爆料。

“该怎么说呢，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如果是下品的事情就不必讲了。”

斯帕尔多斯急忙说。

“笨蛋，就是那种事情才有趣啊！我要听最劲爆的！”

皮斯缇用手指暧昧地戳了戳斯帕尔多斯的胸口，吓得对方连续跳开三步。

“劲爆啊……让我想想。”

“应该是那次全员醉宿的迷宫攻略成功庆功宴吧。”结束护送妻子回家任务的多拉公及时插话。

“对对对，就是那次！”席纳霍霍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那次超好玩的。辛巴德和贾法尔都喝醉了。贾法尔指着辛巴德吼，说你只会到处勾搭女孩子，有种你坐老子腿上啊。辛巴德也是赌气，说坐就坐，谁怕谁不是男人。他摇摇晃晃走过去，狠狠坐到贾法尔腿上。那时候的贾法尔比现在还要小只很多，又喝醉了，被辛巴德那么一座，直接从椅子上翻下去了，两个人滚作一团。那天我们都笑疯了，笑到最后没一个能在椅子上坐稳，都滑到地上了，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席纳霍霍豪爽大笑，边笑边拍打多拉公的肩膀，发出沉闷的响声。换成普通人的话，恐怕连一下也禁不起。

“嗨，嗨，我有个问题，”皮斯缇举起手，脸红红地问，“假如当时贾法尔先生说的是‘有种你来上我’会变成怎样的情况呀？”

“呃，这个……”

席纳霍霍和多拉公面面相觑。

“快停止下流的话题！”

终于受不了的斯帕尔多斯严正抗议。